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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智慧的弟弟

    第72楼2007/08/12

    披头驱车进入市区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在他的眼前,一切依然是那么熟悉,经过五年的时间很多地方已经改变了,很多建筑都已经不再是过去的样子。但街道,人们脸上的表情和姿态,嗓音依然如过去一样熟悉。披头把车窗打开,从街道上飘来熟悉的味道,那北方特有的烹煮牛羊肉的味道,都让披头陶醉不已。

      “我回来了!”披头感叹道,“五年了,我终于又看到熟悉的城市,见到熟悉的脸孔。
    真是世事沧桑,一切都如过往云烟。”

      小宝趴在车窗上起劲儿地看着窗外,对一切都觉得那么新鲜。

      “老爸!这里的人都穿得老土啊!”

      “是啊!这里比南方落后。”

      “是不是这儿的人都比较穷啊?”

      “是啊!”

      “那你小时候一定和他们一样喽!”

      “比他们还不如呢。”

      “啊!那你小时候一定很难看了。”

      “是啊!你老爸小时候鼻涕拖得老长呢。”

      “这样,原来老爸小时候就这样。我看我得想想是不是该继续喜欢老爸了。”

      “哈哈哈,你这小丫头,就你怪话多。”

      “老爸,你想请我吃什么?”

      “带你去老爸小时候经常吃饭的地方,怎么样?”

      “好!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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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智慧的弟弟

    第73楼2007/08/12

    披头把车停在距离钢厂不远的一处酒店,他带小宝在酒店办了入住手续,然后把行李放在酒店房间里就领小宝出门上了小食街。

      小食街已经不是过去的样子了,现在比以前扩大了许多,很多以前的小饭馆现在都变成了大餐厅。披头领小宝在小食街走的时候他几乎看不出过去小食街的样子。


      “这里有很多可以吃饭的地方,你想吃什么?你说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

      小宝左看右看不知道选哪家好,最后她终于拿定了主意。

      “就这家吧!”她指着一家门口有漂亮门楼的餐厅说。

      披头笑了起来:“小宝,你真是看哪儿漂亮就选择哪儿。”

      “那当然!”小宝拉着披头的手进了餐厅,这是一家回民餐厅。

      当披头把菜单点完,菜全上齐后,小宝才发起傻来,她发现没有一个是她喜欢吃的。

      披头故意不理会小宝发傻的样子,一个劲儿鼓动小宝吃,小宝最后吃了几口羊排,然后对披头说:“我以后再不吃羊肉了。”

      小宝的话让披头笑得前仰后合。

      吃完饭回到酒店,披头照顾小宝洗了澡,然后把她抱到床上。小宝坐了一天车,累得不行了,她躺在床上倒头就睡了。

      披头把路上穿脏的衣服都收集起来,交给服务小姐,让酒店去清洗。然后他换了身灰色宽大的旧衣服,把自己的脸涂抹成黑褐色,戴上宽宽的眼镜,他在镜子前审视了一下自己,看没有什么漏洞后就出了门。

      他径直向钢厂家属院走去。走在熟悉的道路上,一切都让他感觉兴奋,尤其是他跨过院子大铁门,走进院子时,他的心就怦怦跳个不停。

      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家家户户灯光通明。偶尔在路上披头也能遇到几个出来纳凉的路人。他拐过几个弯,走到一栋陈旧的三层楼前,在楼下堆满各种杂物的小棚前停留了一阵。他看看二楼左边的一扇窗户里射出的昏暗的灯光,从那昏暗的灯光中,隐隐透出人的影子在晃来晃去。披头低头思忖片刻最终他鼓足了勇气走进楼门。

      上到二楼,站在左手边的门前,这是一扇油漆斑驳的红木门,有些年头的样子。披头抬手敲了敲,然后静静等待。过了一阵,里面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

      “谁呀?”

      披头犹豫了片刻,然后低声说:“范红兵在吗?”

      “你是谁啊?”

      “我是他的朋友,范红兵在不在?”

      “他的朋友?”里面的老人嘴里嘟囔着,“他还能有什么好朋友。”

      门开了,一个秃顶苍老的脑袋伸了出来,眯着眼看着站在楼道里的披头。

      “你谁啊?找范红兵什么事儿?”

      “我是他以前的同学,来看看他。”

      “你叫什么?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披头看着老者笑了笑,继续问:“范红兵在吗?”

      “在床上躺着呢?”

      “哦!那能不能把他叫出来,我有事儿找他。”

      老者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披头,似乎对他的话没听懂似的。

      “叫出来?要能出来就好了,你自己进来看吧。”说着老者把门开大,示意披头进去。

      披头跟在老者身后进了门,这里是披头以前经常来的地方,那气味和颜色依旧那么熟悉。老者到了门口,对披头说:“红兵就在里面,你进去看他吧。”然后又对里面大喊:“红兵,你同学来看你了。”披头推门挑帘进去,在房间的床上,披头看到自己过去的伙伴正躺在床上发呆,当披头进去的那一刻,里面的人仅仅用眼角扫视了披头一眼就眼睛圆睁,好像见了鬼一样。

      “天——妈的,天——”躺在床上的人想挣扎着爬起来,同时几乎把披头的名字喊出声来,幸亏披头用放在嘴上的手势止住了他的叫喊。

      披头身后的老者并没有进来,也许是房间小的缘故,老者站在门外对来客说起了客套话。

      “爸!你去看电视吧!我和同学说会儿话。”躺在床上的年轻人喊。

      老者听儿子不耐烦的口气,知道自己是多余的,于是知趣地把门带上进了另一个房间去了。

      “妈的,大哥——你他妈死哪里去了?怎么成这副打扮?”

      “先别说我,冬瓜。”披头把躺在床上的朋友的胳膊抓住,“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和死人一样,起不来了?”

      冬瓜无奈地摇摇头:“我完了,现在是废人了,我现在整个是下肢瘫痪。”

      “怎么搞的?”

      “还能怎么搞,大前年和黑皮在路上放翻了几个小子,后来那几个小子报复,用铁棒打到我脊柱上了,就成这样了。”

      “没去医院看看,难道就没办法啦?”

      “看了,医生说要是动手术,还能治,可治疗费要七八万,你看我家这样,哪有这个钱。所以就拖着,等把钱凑够了就去医院。”

      “你没找那几个小子讨要?”

      “要什么要,那几个小子也是穷得屁响,事后都抓进号子判了,钱自然也就没了。”

      “这样——”披头点点头,“黑皮怎么样?现在在干什么?”

      “他现在老实了,找了个老婆,晚上和老婆一起在夜市上摆摊卖烧鸡呢。”

      “哦!看来大家的变化真大啊!老大李实呢?”

      “他去年犯案子被抓了,听说被判了无期,现在在劳改农场翻沙子呢。”

      “老二怎么样?也被抓了?”

      “你不知道啊?他在后来对拖派的扫荡中被人用刀戳死了。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你这几年到哪儿去了。看你这身打扮,好像混得也不怎么样嘛!”

      披头笑了笑,没有去反驳自己的朋友。他坐在床边仔仔细细看着自己过去的好兄弟,感慨之情油然而生。

      “还好!你们两个还活着,我还能见到你们,真是太好了。”

      “披头——”冬瓜看了看关紧的门,然后小声说:“你小子是不是在外面犯了大案了?”

      “什么意思?”

      “我可是听人说啊——”冬瓜声音更小了,“你在外面杀人了。”

      “屁话!没有的事儿。”

      “真的!公安局大前年来找过你,那时候我身体还没废呢。有一次一个公安到我家来专门问你的情况,问我知不知道你哪儿去了。我问什么事,对方支吾半天不说,非要我说你的去向,我哪知道你去哪儿了。后来我找朋友到公安局一打听,原来公安现在到处在抓你,说你杀了人了。”

      “怎么会?我没杀人啊!”披头诧异地说。

      “你是不是去过内蒙?”

      “对!”

      “你在一个煤矿上干过?”

      “是啊!”

      “那就对了,你后来是不是杀了人跑了。”

      披头长叹了口气,他明白大概是怎么回事了。他沉思了片刻,对冬瓜说:“我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我用斧头砍伤过人,但我记得没砍在要害部位,按说应该不会死。但如果真是死了,那我也说不清了。”

      “你干吗砍人?被人打啦?”

      “说来话长。我其实并没想伤谁,那次其实我是去救人。我让一个朋友去外面报信,然后我就想去把矿上的电话线砍断,再把汽车毁了。可没想到我正砸汽车的时候,房子里冲出几个打手,我看见他们撒腿就跑。在山梁上,我被他们追上了,于是就打了起来。他们没家伙,我手里有斧头,最后我砍翻了三个,另两个被我踹下山了。就这么回事儿。”

      “你好端端地干吗去砍人家电话线,砸人家汽车呢?”

      “这事说起来就不简单了,我找时间跟你聊吧!我这次来是有其他的事情。”

      “什么事?”

      “冬瓜!我们是好兄弟,今天我就不和你说太多了。你大哥我现在已经隐姓埋名,不想让人知道真的身份。你替我保密好吧!我,你,还有黑皮,改天找个地方聚聚,好好叙叙旧!另外呢,你这病该治了,你先准备一下,看哪家医院好就让你住哪家医院。”

      “大哥,你说笑吧!七八万呢,哪儿有钱?”

      “你大哥在外面跑小买卖还挣了点,治你的病算是够了。”

      “你别,大哥,你挣钱不容易,我的事儿你别操心了。”

      “冬瓜,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我明天来接你。”

      披头临走的时候叮嘱冬瓜不要把他的身份暴露出去。他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把里面几乎所有的钱都拿出来,放在床上。

      “冬瓜,这钱你收起来,自己用,别让家里看到你突然有钱了。不好!”

      冬瓜想推辞,但看披头态度坚决,他知道披头的脾气,也就不再推让了。

      临走时披头问冬瓜:“我以前住的地方现在还空着吗?”

      “不知道啊!我再没去过。”冬瓜说。

      “那钥匙你这里还有吗?”

      “不知道,你到我的抽屉看看,我记得扔在里面好久没用了。”

      披头拉开桌子抽屉,找到钥匙取出来,放在眼前凝视一阵,似乎在回忆过去。

      “我去看看,明天我会来接你。好好躺着吧,我走了,不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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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楼2007/08/12

    披头离开冬瓜的家后径直穿过钢厂家属院走进厂区,他站在熟悉的厂房门前,这里曾留下他太多的记忆,让他痛苦、欢乐难以忘怀的记忆,这些记忆此时又如海潮一般在他心中汹涌澎湃。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推门进去,他穿过熟悉的车间,走到门口。他在门口屏气听了听,感觉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他推推门,门锁着。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插入钥匙孔,轻
    轻一转,门开了,里面黑乎乎一片,一股久无人居的尘土气息扑面而来,他伸手把灯打开,灯亮了,经过这么多年灯依然能亮,他觉得很奇怪。他慢慢走进去,房子里积满了灰尘,但他惊讶得发现他那些东西还在,竟然都是被整整齐齐的摆放,一切都收拾得井井有条。他想不明白会是谁来打扫他的房间,按他的推断,冬瓜和黑皮是绝对做不出这种事情的。

      “五年了——”披头站在房间里感慨着,他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亲切,就像昨天一样。他用手抹了抹书架上的灰尘,随即抽出一本书翻了翻,那是他以前买的,现在已经落满了灰尘。后来他的目光停在了一本书上,立刻心中似乎被什么刺了一下,感觉隐隐作痛,他把书抽出来。

      “大卫·科波菲尔——大卫·科波菲尔——”披头喃喃地说,“我的老朋友,没想到你竟然还在。”披头翻开书,在扉页上,他看到了自己写过的一行字:我要永远珍藏它。但令他惊奇的是在那行字下面竟还有几行字:王谦,我要走了,去遥远的南方。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曾经把这本书保存了三年,苦苦等待你三年,好把这本书还给你,然后向你倾诉我对你的思念。但从今天开始,我决定与过去告别,不再爱你,我把我从你这里拿走的东西还给你,包括我对你的爱和恨都全部还给你。从此以后我们将会是陌路人,也许有一天当你老的时候回到这里,看到我的留言,那就请你记住,你曾冷酷地伤害了一颗爱你的心,那心上的伤口将永不会愈合,一直到死。

      披头呆呆地看着那让他熟悉不过的字体,那娟秀、柔弱的笔画,在这一刻,他真想放声大哭。姚兰!姚兰!这个名字重新从他的嘴里喊了出来,过去所发生的一幕幕景象在眼前如昨天一样清晰。他与姚兰的初次相见,并肩行走,以及与她在一起听课的点点滴滴的心痛感受都重新翻卷在脑海里。那离别的情景,姚兰对他倾诉爱情时的眼泪,那痛苦忧伤的目光都让他业已沉寂、死水一般的情感世界重新注入了活水。披头自从五年前离开后一直生活在一种单调麻木的生活中,他感觉自己像死人一样没有激情。在这五年中间,他从来未曾对哪个异性动过情,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似乎在他身上有一个咒,是那离别时刻姚兰的爱给他的咒,让他无论何时当遇到向他示爱的女孩子的时候,都不能冲动起来的咒,似乎他所有的激情都已经被姚兰的咒带走了。

      最近以来,披头有一种思念,那从心底升腾而起的思念变得越来越强烈,他以前不能确定这是怎么了,这种思念让他不可遏制自己,他一直想弄明白这是为什么,自己钢铁一样冷漠的心如何会如此躁动不安。而此时,在他看到姚兰留言的时刻他突然明白了,彻底明白烦扰他内心的东西是什么,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其实一直在欺骗自己,他从来也没有忘却对这个女孩的特殊情感,那如火焰一般热烈,如冰山一般寒冷,如大海一般汹涌的感觉。在他的生命中从来不曾有过的特殊情感,对姚兰的感激、报恩甚至是如亲人般的感觉都让他不能忘怀。在此刻,另一种更让他不能止住的情绪就是对姚兰的感情,穿越一切世俗和教义规则的爱穿透了他的身体,打击他的肌肉和骨髓,让他战栗不止。

      五年之后,我现在和你平等了吗?披头这样问自己。他得不到真实的答案,在他心里那个女孩一如以前一样高高在上,让他仰视,无法企及。他并没有因为自己目前的处境而提升在这个女孩面前的自信,在他眼里,姚兰犹如一杯清纯的白水一样的净洁,这种净洁让他无法把自认为自己那黑色的爪子伸向那个甜美、高贵沾满果蜜的幸福之中。

      她去了南方,披头想,看来姚兰已经不在这里了,这样也好,至少我不会因为她的存在而踌躇顾虑,至少自己能放开手脚好好搞清楚到底谁在追讨我,也许真如冬瓜说得那样公安局在找我,把我当杀人犯。好了,不去想那么多了,还是去找黑皮,也许从他那里可以得到更多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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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楼2007/08/12

    披头把《大卫·科波菲尔》揣在怀里,离开房间,锁好门,然后走到大街上。他拦了辆出租车,告诉司机去夜市。

      十点的夜市灯火通明,十分热闹。披头在人群中走着,他挨个找寻。偌大夜市里的摊位各具特色,卖炒面的、米饭小炒的、拉面的、羊杂碎的、烤羊肉的、烧饼的,当然也有披头要找的卖烧鸡的摊位。披头转过几个摊位后,他看到了自己昔日的朋友,他朋友的样子比以
    前苍老一些,但还是让披头一眼认出,那黑黑的脸孔依然没变。

      他在远处站着看了一阵,用热烈的目光看着。他朋友的一举一动都让他感觉熟悉亲切。黑皮身边站着个瘦瘦小小的女子,和黑皮一起忙碌着,显然她是黑皮的妻子了。

      这小子竟然结婚了,披头乐滋滋地想着,为自己的兄弟竟然也会走这条寻常人家走的路而纳闷儿,同时又觉得好笑。看来不错,黑皮找了个好太太。

      披头看了很久,他交叉着胳膊就这样看着,他想看看朋友是否能认出他来。的确黑皮有那么几次看了他几眼。黑皮感觉对面不远处的那个男人似乎很面熟,但他却一时想不起是谁,他一边给顾客包装着食物,心里一边嘀咕着这个专注看他的人是谁。终于他在浑身上下的一阵战栗中呆住了。

      黑皮放下手中的刀,把两手在围裙上抹了几下,解下围裙,离开摊子慢慢走过来,站在披头的面前,用质询的眼光看披头的反应。

      “看什么?你这小子!”披头把黑皮的脖子一揽就把朋友抱在了怀里,他在朋友耳边轻声说,“我回来了!”

      黑皮紧紧把朋友抱住,眼泪几乎流了下来。他激动的喉咙已经哽咽了。

      “别激动!不要让人看出我是谁来。”披头小声对朋友说。黑皮点点头,他明白披头的意思。

      黑皮给披头找了个凳子,让披头坐在摊子里的桌子旁,让老婆切了一盘鸡肉,放在桌子上,然后从柜台里拿了几瓶啤酒。

      “你哪儿去了?我们大家都以为你死了呢?”黑皮一边忙活着一边说。

      披头喝了口啤酒,说:“我天南地北跑了一圈。”

      “你倒好,说走就走了,把我们兄弟——”

      “黑皮,今天不说这个了,我来主要是看看你。你现在住哪儿,怎么联系你?”

      “我现在在我丈母娘家住,你找我可以打我电话。”黑皮说着拿出张纸,给披头写了个电话号码。

      披头把纸叠好装在口袋里。然后把杯中的酒一口干了。

      “明天给你打电话,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好好聊聊。你有时间吗?”

      “我白天有的是时间!”

      “那好吧!我不打搅你做生意了。我要回去了,明天给你打电话。”说完,披头冲黑皮的妻子笑笑,表示礼貌,然后把黑皮拉了拉。

      “送我!”披头对黑皮说。

      于是黑皮陪同披头向大道上走去,路上披头又一次叮嘱黑皮不要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任何人,包括自己的家人。

      黑皮拍拍朋友的肩膀,说:“大哥,这点你就放心吧!你还不了解我?”

      披头点点头,目光中含有无比的信任和宽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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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智慧的弟弟

    第76楼2007/08/12

    披头在回酒店的路上手机响了,是小宝打给他的电话,小宝在房间里睡醒了。

      “老爸!我饿了,你到哪儿去了,我想你。”小宝在电话里嘟囔着说。

      “老爸在外面见个朋友,马上就回来了。老实在房间里等我。”


      当披头快步上楼,进了房间后,发现小宝一个人在房间里掉眼泪。他先到洗手间洗了脸,同时把出去时穿的衣服脱掉。这才到床前逗小宝开心。

      “怎么了?小宝!”

      “老爸把我一个人扔在房间里——”

      “好了,傻丫头,老爸见你睡着了,就去见几个老朋友,现在老爸回来了。好了,你总算还知道饿了,我带你去吃饭!”说着披头把小宝从床上抱起来,然后放在沙发上。他从衣箱里拿出小宝的干净衣服,然后一件件给小宝穿上,此时,披头感觉真的就像是在照顾自己女儿一样。

      披头领小宝来到酒店的餐厅,让餐厅给小宝做了一大碗小宝爱喝的甜汤,还有几块小宝自己点的菜饼。

      “饱了吗?”披头看着小宝鼓鼓的肚子故意问。

      “饱了!”

      “那我们上去睡觉。”

      “不睡,我睡醒了。”

      “你醒了,你老爸还困着呢,明天老爸还有事情要做呢。”披头带小宝上楼,他安抚小宝上床,给小宝讲了几个故事,直到小宝入睡后,他也困得不行了。他去洗了个澡,爬上自己的床,立刻就睡着了。

      到第二天早晨,他被小宝弄醒了,小宝穿着睡衣正在抠他的脚丫子。

      “小宝!你干吗?”披头嘟囔着说。

      “老爸真懒!天都亮了,都十点了。”

      披头睁开眼,看了看窗外,窗帘已经被小宝拉开了,晨光照射进来。房间里一片光亮。

      “小宝!你干吗不让你老爸睡个好觉?”

      “我在瑞士的时候每天七点就起来锻炼呢,所以老爸以后也要七点起来。”

      “你得了吧你!小人也指挥起大人来了。我要睡觉!”

      “老爸,你不是说今天有事做吗?”

      披头想了想,于是坐了起来,他指着沙发上的衣服说:“臭丫头,把衣服给我拿来。”

      小宝连忙跑过去把披头扔在沙发上的衣服递给他,然后趴在床沿看披头穿衣服。

      “老爸真壮!”小宝看着披头的胳膊说。她爬过来,用手使劲抓住披头的上臂,测试披头肌肉的硬度。

      “小宝有老爸的这么硬的肉就好了。”

      “小丫头,你要是像我这样就别想嫁人了。”披头说完,从床上跳下来,“你洗脸没有?”披头问。

      “早洗了。我给老爸把牙膏都挤好了。”

      披头到洗手间一看果真如此,他一只手把跟在他屁股后进来的小宝使劲儿搂了搂,心里很是得意,感觉有这么个女儿真是不错。他内心暖洋洋的,不再感觉孤单,小宝此时毫无疑问是他最亲的人。从这天后,披头就开始陪伴老头过起了乞讨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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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appyjyl

    第77楼2007/08/13

    冲这开头就没兴趣看下去了。

    tanghuizhi01 发表:三个吊儿郎当半大不大的小子走进大学教室,大声在寂静无声的教室里吆喝起来,打断了众多上晚自习的大学生们安静的心绪,在几十双诧异目光的注视下,其中一个长头发小子在黑板上写了三个大大的字——“找姚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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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智慧的弟弟

    第78楼2007/08/13

    ...................

    happyjyl 发表:冲这开头就没兴趣看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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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hzhan

    第79楼2007/08/15

    感觉中间不连贯,还有没有后续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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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智慧的弟弟

    第80楼2007/08/15

    披头领小宝去餐厅吃了饭,然后到车里给黑皮打了电话,问黑皮是不是已经起来了,得知的结果是黑皮早晨才回来,现在睡得正香。于是披头带小宝驱车在市里兜圈,看了场电影。直到中午,披头又给黑皮打了电话,黑皮才接了。

      “黑皮,你住在哪里,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来。”

      “快告诉我你在哪里?”

      黑皮告诉了披头地址,披头就驱车赶了过去。他在楼下等了黑皮不到两分钟,黑皮就跑了下来。披头在车里向黑皮招了招手,黑皮看到披头现在的样子,很是惊讶。

      “上车!”披头也没多解释,黑皮就没再问。

      “这是我女儿小宝。”披头对黑皮说。

      “啊!你有女儿啦?”

      “是啊!奇怪吗?”披头笑着说,“我女儿都十岁了。”

      “不会吧!”黑皮上下打量着小宝,同时也木呆呆地看着披头,揣度披头话的真假。“怎么可能啊?”

      “怎么了?不像吗?”小宝歪着脑袋问。

      “大哥,真是你女儿?”

      “是!真是!”

      “天,我看你有神经病!”

      “黑皮,别乱想了,这是我干女儿,只不过和亲的一样,她血管里流的是我的血。”

      “哦!这样。”黑皮松了口气,“我们去哪儿?”

      “去接冬瓜!”

      “接他?这小子现在下不了床。”

      “是,我知道。所以才先接你,你上楼把他背下来,今天就送他去医院。”

      “哦——你是想给他看病吧!那要很多钱。”

      “钱我已经带来了。”披头说着把座位旁的一个黑包扔给黑皮,“这里有八万,不知道够不够。如果不够,我下次再拿。”

      黑皮打开包,看到里面整齐地放着八沓钞票,感觉很是惊讶。

      “大哥,你什么时候发啦?”

      “现在别问了,兄弟!等我们找个地方好好叙叙旧,我还有事情让你帮忙呢。”
    披头驱车来到钢厂,他在车里等,让黑皮上楼。过了一阵,黑皮把冬瓜背了下来,冬瓜的老父亲还跟在屁股后面直唠叨:“黑皮,你这是带红兵去哪儿啊?”

      “大伯!别问了,我带红兵出去转转,一会儿就送回来。”黑皮背着冬瓜一边走一边说。此时冬瓜也只朝他父亲喊:“爸!回去,没你的事儿,我一会儿就回来。”


      黑皮把冬瓜放进车里,关上车门,随即披头发动汽车,一溜烟驶出了钢厂大院。

      在车上,三个大男人,再加一个小姑娘,气氛非常热闹。尤其是小宝,她转过身,跪在座位上,看着后座上的黑皮和冬瓜问个不停。

      “这是谁?”冬瓜问。

      于是刚才与黑皮发生的对话又重现了一遍。

      披头把车开进市里有名的康复治疗医院。他把车停好后进了住院部的门。很快披头就把各种手续办好,把费用交了。

      他和黑皮把冬瓜安排在病床上后,对冬瓜说:“冬瓜!好好治疗!其他什么都别想,我这段时间会经常来看你。等你好了后,我们继续合作闯事业。”说完,冬瓜和披头把手使劲儿握在一起,目光中充满理解和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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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智慧的弟弟

    第81楼2007/08/15

    披头和黑皮把冬瓜安排好后,开车到了郊外,他们找了河边一块平缓的草地坐下来,披头让小宝一个人在河边草地上玩,但警告她不要走太远,同时还时不时提醒她不要靠近河沿。一旦小宝离开披头的视线,他就大声吆喝,让小宝回来。

      “大哥,小宝是谁的孩子?你怎么认她做干女儿的?”黑皮问。


      “说起来话长。这孩子和我有缘分,命中注定。”

      “到底怎么回事儿?”

      “这孩子的命是我救的。小宝四岁的时候检测出有白血病,她的病很奇怪,很可能与居住环境有关。得这种病的现在很多,尤其是小孩,往往是环境污染或家庭装修的有害物质造成的。我见她的时候小宝已经六岁了,那时候我刚到南方,穷得靠卖血维持生活。有一天我去见了个人,这个人是我这辈子遇到的最让我佩服的人,是个年轻人,姓吴,也得了白血病,可惜,这个人在半年前去世了,是他让我做了HLA检测,他给我掏的检测费。我当时并不理解他的行为,后来才逐渐明白了,他的行为拯救了小宝的命,可他自己却死了。人啊!有时候真是没办法。小宝说起来是很幸运的,她的骨髓配型和我一致。就这样,从我身上抽了骨髓,输到她的血管里,她现在流的是和我一样的血,血细胞的DNA结构都和我一样。所以,说她是我的女儿一点也不过分。今年她从瑞士上学回来,见了我后就闹着要做我女儿,我扭不过她,也就认了。”

      “我看她性格和你很像啊,对你亲得不行!”黑皮说。

      “是啊!我第一眼见她的时候就喜欢上这个小丫头。我觉得缘分就是缘分,就像我们哥儿仨一样。”

      “大哥,小宝家是干什么的?”

      “小宝父亲是个商人,很有钱,人还不错,但这个人性格太懦弱,他的性格差点儿把小宝的命要了。”披头看着在河边草地上摘野花的小宝,目光中充满了浓浓的爱意,像父亲般的关怀,慈祥、亲切。披头把救小宝的经过大致说了一下。

      黑皮感叹道:“哦!原来大哥和小宝还有这么段故事。难得!”

      “是命中注定,躲也躲不过。遇到小宝这事儿我师傅早就预言过了。也许在前世小宝就是我的女儿。我师傅说过,将来我遇难了,小宝就是我的救星。”

      “大哥挺信命啊!”

      “不能不信啊!其实我这次回来也是我师傅指点的,他让我回来找一个人。”

      “什么人?干什么的?”

      “我不知道她是干什么的,我只知道她是个女人,长得很漂亮,而且是我很熟的人。”

      “这可就难找了,大哥以前认识不少女人。找这个女人有什么用?”

      “我师傅说这个人在追讨我,我的命可能会断送在她手里。”

      “这么恐怖?别是你师傅吓唬你吧。大哥,你这也信!”

      “不由得你不信啊!我在南方的这些天时常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似乎我师傅预言的危险在不断逼近我,我已经感受到这个女人的杀气了。”

      “大哥,你在南方都做些什么?是不是犯事儿了。我可听说你在内蒙杀了人,公安正在到处找你呢。”

      “这事儿冬瓜告诉我了,所以我也在担心啊!我现在想不清楚当时的情况,我感觉我那几下不至于砍死人。但现在公安这么找我,倒是真有可能。没办法,我现在成杀人犯了。”

      “你以后怎么办?”

      “不知道!”披头望望天说,“亡命天涯吧!我还能怎样?我这辈子只能隐姓埋名了。还好,我没亲人,用不着牵肠挂肚。”

      “倒是!大哥比我要好,我现在完全被老婆拴住了,基本和过去的那些朋友不来往了。想再闯社会也没那心气儿了。”

      “兄弟!说实在的,黑道险恶啊。如果能离开还是离开,也许有朝一日我会走得远远的,到一个没有世俗、狡诈、血腥的世界中去。说真的,我活得太累了,不想在黑道上混了。可我又能到哪儿去?昨天我看到冬瓜的样子,感觉特别难受,没想到我的好兄弟成了这个样子。我们哥儿几个把最好的时光浪费在一些毫无意义的争斗中,最后得到的是什么?冬瓜残了,我成了杀人犯,而你呢,仅靠夜市摆小摊挣活命钱。还有李老大,等他出来胡子都白了吧,最惨的还是白老二,连命都丢了。我们到底活出了什么名堂?”披头把拳头握得紧紧的,目光阴郁地看着远处汹涌的河水,“我们在这个时代用拳头打天下是很可笑的事情啊!现在的世界是靠头脑,是靠头脑啊,我们已经落伍了。”

      “大哥,你真是变了。”黑皮感慨地说,“你现在说话像个老师了。”

      “也许吧!我感觉自己的心态真不是过去的样子了。尤其是我现在有了小宝,我就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拼命了,这个小丫头对我很依赖,要是我丢下她,我想她会疯的。”

      “大哥,你就没想过另一个人吗?”黑皮突然问。

      “谁啊!”

      “那个女孩!大学生。”

      “你是说姚兰吧!”

      “对!”

      “你提她干吗?”

      “大哥,我一直就不明白你干吗把这个女孩搞完了就跑了。”

      “什么搞完了?”

      “大哥,我说句不好听的话。你一定把姚兰给弄了,然后怕这丫头缠你,你就跑了。”

      “屁话!告诉你吧!我对姚兰什么都没做,我和她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姚兰怎么像是被你勾了魂似的。你走后她都大变样了,人瘦得不成样子。后来她来找我和冬瓜,打听你去哪里了,那眼神简直像死人一样,好像你把她的命都给带走了似的。说实在的,我觉得你欠了那丫头太多,我跑了那么多场子,世面也见了不少,但像那个女孩那么痴情的真是少见。你可能不知道,你走以后姚兰找了你很久,我家她都去了好些回了,她好像每个星期天都到你那里等你,那种劲儿我还真没见过哪个女孩有过。大哥,我就纳闷儿了,不知道你是使了什么招数把那丫头搞成那样了,她就像着了魔似的,非要等到你不可,我算是佩服那丫头的倔劲儿了。大概两年前吧,她好像是毕业了,她来找我,说她要走了,说是工作联系到了南方。她说以后再无法等你了,如果你回来,让我转告你她走了,另外她说了句很奇怪的话。”

      “什么话?”

      “我记得吧——”黑皮陷入沉思,苦苦思索,“她好像是说你犯的罪只有上帝才能饶恕,说她恨你!”

      “是!我的确是应该被她恨的,我欠她太多了。”披头愧疚地说,“我一点儿不怪她这样说。”

      “我看你要是没做什么她怎么会那样?我和冬瓜都认定你对那丫头一定做了什么,否则她不会那么痴情。我和冬瓜还真有点嫉妒呢。”黑皮说。

      “说实在的我的确没动她。姚兰和我的事儿我说不清,因为我自己都闹不明白,我离开她是因为我自卑,我记得我跟她说我是烂命一条,活不过三十岁,现在我快三十了,看来我对她说的话没错,那个追讨我的女人真可能会要我的命。”

      “大哥,我就不明白了,你老说会有一个女人追讨你。我怎么就觉得这很离谱,要说公安追你倒是可能。”

      “如果是公安,我师傅就不会专门那样说了,他说这个女人我认识,很熟,我想这个女人绝对不会是公安,可我实在想不起来这会是谁。我这次来就是要搞明白这个人是谁,到底我欠了她什么债。”

      “大哥,说实在的,别的人还可以替你想想,要说是女人讨你债那我就纳闷儿了,我们弟兄在一起没得罪什么女人啊。”

      “是啊!我也纳闷儿。这事儿你帮我打听一下,看这几年谁对我感兴趣,老打听我的事。我想,既然这个人想整我,那她一定经常留意我的下落。”

      “好的!大哥,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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