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的小马
第1楼2008/07/06
(五)
说着带进一个小后生来,较宝玉略瘦些,眉清目秀,粉面朱唇,身材俊俏,只是怯怯羞羞,有女儿之态,腼腆含糊。
凤姐喜的先推宝玉,笑道:比下去了。
贾蓉笑道:不是这话,这不是秦钟,是李大导演选中的小宝玉。
凤姐道:别放你娘的屁了,曹老爷子要是活着,给你一顿好嘴巴子。
贾蓉笑嘻嘻的说:我不敢扭着,人家李导的枪手在网上都贴了,这就是活脱脱的宝玉。
(六)
宝玉忙忙来至怡红院中,向袭人,麝月,晴雯等笑道:你们还不快看人去!谁知叶大师设计“橘子红了”是那个样子,这“石头红了”另是一样,倒像是“青蛇”的翻版,更奇在你们成日家只说87版设计如何缺陷,你们如今瞧瞧叶大师的设计,更有李大导演的人选,我竟形容不出了。老天,老天,你有多少架空魔幻可糟蹋浪费,生出这些妖孽来!可知我井底之蛙,成日家自说现在的全球XX导演和XX服装设计是有一无二的,谁知不必远寻,就是本地风光,一个赛似一个,如今我又长了一层学问了。一面说,一面自笑自叹。
晴雯等早去瞧了一遍回来, 嘻嘻笑向袭人道:你快瞧瞧去!一个小青版寡妇黛玉,一个白素贞版寡妇宝钗,加上一个马道婆版幽灵妙玉,一个西门庆版阳光宝玉,倒像一把子四根葱。
(七)
贾政道:名为红楼梦容易,再做一首诗来。
宝玉便念道:
《新版红楼梦印象》——楼是灰的,屋是灰的,床是灰的,地是灰的,在一片死灰中,走过两个娘子,一个死白,一个惨绿。
贾政笑道:这是套的顾城的《感觉》,不足为奇。
薛姨妈忙笑道:诗歌不在好歹,只要对叶大师的气氛就妥当。
香菱也忙笑道:难为他怎么想来!我们前儿看了叶大师设计的姑娘们的服饰,配上那气氛环境,谁知现在听了宝玉的这几句,倒像我又回到叶大师那个诡异地方里面去了。
(八)
叶大师听了道:无知的蠢物!你只知改编名家,就一定要拘泥原著,哪里知道我这清幽气象,灵感火花,终是你们老百姓不懂艺术之过。
宝玉忙答道:大师教训得是,但古人常云“尊重”二字,不知何意?
新红楼剧组一干人见宝玉牛心,都怪他呆痴不改,今见问“尊重”二字,忙道:别的都明白,为何连“尊重”不知?“尊重”者,尊崇而敬重;也做庄重,不过分放纵。
宝玉道:却又来!红楼悠悠几百载,痴迷者无数,称其国宝也不为过。虽千人心中千般模样,但大致形象不错,再者曹公妙笔如花,细腻勾画,个个面目鲜活,呼之欲出。谁人提到红楼梦,不想看个清新自然体贴妥切的版本?却如今叶大师设计红楼梦,瞪眼看着红楼原著中详细服饰道具乃至色彩描写而不顾,偏要另辟蹊径,貌似舞台与现实艺术相结合,实际分明见得人力穿凿扭捏而成。何谈对原著尊重之有?以一句“架空”便可轻巧跳过历史厚重、曹公文字,造出个姑娘不成姑娘,少妇不成少妇,古不古,今不今,土不土,洋不洋,尼不尼,道不道,远无舞台之写意,近无现实之华美,古人云:感人心者在乎真。此版红楼从最初海选姑娘们便浮躁不堪动机不纯,如今再配上叶大师的剑走偏锋之古怪设计,哪里有点半真心所在?又何谈点半尊重可言?正谓非其妆而强为妆,非其服而强为服,虽百般精而终不相宜……
未及说完,叶大师气的喝命:叉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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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楼2008/07/06
(九)
贾母笑道:这些设计大师都是一个套子,左不过是些舞台贴片子改装,最没趣。把人家好好小姑娘画得像个鬼,还说是艺术,编得连影儿都没有了。开口都是国际大师,不是得了这个大奖就是那个大奖,设计一个服饰必是古今结合架空魔幻,还有若干篾片专家,必是赞为如梦如幻,竟是个绝代佳人。只是一到了正经要文化底子的时候,不管内容如何,便想起改头换面,历史也忘了,原著也忘了,鬼不成鬼,贼不成贼,哪一点是大师?便是大师,做出这种设计来,也算不得是大师了。比如大师获了若干大奖还能把红楼梦设计成不伦不类,难道那观众就说他是大师,就违心称赞不成?可知那大师和剧组都是自己塞了自己的嘴。
众人听了,都笑说:老太太这一说,是毛病都批出来了。
贾母笑道:这有个原故,拍这样的电视剧,有一等班子原不知什么文化底蕴,只把红楼梦也当个时尚青春偶像剧,所以编出来恶心观众。再一等,他们自己挣钱挣魔了,也想借个名儿出来捞银子取乐,何尝他知道那红楼梦仕宦读书家的样范!别说他尊重书上那些描写尊重历史考古,如今这戏曲舞台艺术,也坦言只扒了一层美美的皮。可知是诌掉了下巴的话。所以我们从不看这些剧,没得生气。
(十)
谁想叶大师这边设计的是昆曲,聊斋,更有杨思敏版《金瓶梅》,张曼玉版《青蛇》等类的造型,倏尔神鬼乱出,忽又妖魔毕露,甚至于扬幡过会,号佛行香,锣鼓喊叫之声远闻巷外。满街之人个个都赞:好一出鬼戏,别人家断不能有此等魔幻红楼!
(十一)
赖嬷嬷叹道:我哪里管这些雷公电母们,由他们去罢!前儿定妆照贴出来,我没好话,我说:哥哥儿,你别说你们是大师名导了,乱改胡编的!你们今年也活了几十岁,虽然是这行难做,一进影视行,也是观众捧凤凰似的,干了这么多年,你们哪里知道那“民意”二字是怎么写的!你不安分守己,今日魔幻明日架空的,只怕天也不容你。
(十二)
宝玉乃笑问袭人道:今儿那个穿红的是你什么人?袭人道:那是我两姨妹子。宝玉听了,赞叹了两声。袭人道:叹什么?我知道你心里的缘故,想是说她哪里配红的。宝玉笑道:不是,那样的不配穿红的,谁还敢穿。袭人冷笑道:那竟是我不配穿红的了?既这么说,明儿个待我回了叶大师,偏要他给我设计红衣服,从上到下红,从里到外红!
这边叶大师听了,如听纶音佛语一般,忙对着手下一干人等高呼:加红!加大红!!
(十三)
李纨对宝玉道:今日必罚你。我才看见栊翠庵的红梅有趣,我要折一枝来插瓶。可厌妙玉头上那超凡脱俗大瓣牡丹一朵,我不理她。如今罚你去取一枝来。宝玉答应着就要走,湘云黛玉一齐说道:先别忙走,她那儿自从被叶大师设计造型后就鬼气得很,需先问张道士求两个护身符,再问王一贴寻几贴膏药贴上几贴,恐怕才压得住。
(十四)
贾母因问:袭人怎么头上也贴了铜钱?她如今也有些拿大了,李导不是都说了咱大观园只有小姐太太才能用铜钱的?王夫人忙起身笑回道:这铜钱是叶大师特许的,和姨娘们一样。凤姐儿也忙过来笑回道:她便不是姨娘,实际上也和姨娘一样了。叶大师怕观众不知道这袭人是和宝兄弟有一腿的,特特的给她着大红,贴铜钱,每月夫人给的那二两一吊钱的份例银子,倒有一吊钱是专为贴这头用的。贾母点头:怪道别的丫头都不贴铜钱头,她们跟了我的,每月也不过一两银子,余下小丫头们,不过一吊五百的,哪里够贴,怪可怜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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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楼2008/07/06
(十五)
贾母因见宝钗一袭白色蕾丝边,叹道:这孩子太老实了。你没有衣服,何妨和你姨娘要些。我也不理论,也没想到。哪知你比那岫烟还惨,只剩丧服了。
薛姨妈笑说:是叶大师让她穿的,说她只好穿白的,好配那“金钗雪里埋”。
贾母摇头说:使不得,虽然叶大师图省事,倘或观众看着,怎么也不像,二则年轻的姑娘们,平时就披麻戴孝的,等一百回以后我们都没了的时候,让她穿什么去呢?你们看叶大师给尤二姐袭人设计的,从袄到裙,都一身大红,鲜艳得不得了呢,你们做小姐的,反而个个靛青碧绿,成什么样子?
(十六)
宝玉见琪官妩媚温柔,心中十分留恋,想了一想,向袖中取出扇子,将一个玉玦扇坠解下来,递与琪官,道:微物不堪,略表今日之谊。
琪官接了,笑道:无功受禄,何以克当!也罢,我这里才上身一件茜香国女国王所贡之汗巾子,聊可表我一点亲热之意。
说毕撩衣,去解小衣儿裤带,谁知寻了半日却解不下来,不禁面红耳赤道:可恨这叶大师设计男装,倒不取昆曲,偏走倭风,长衫宽腰带又系细带绳儿,弄得我这小衣儿的汗巾子也没处下手,改日再说吧。
(十七)
一时,梨香院的教习带了文官等十二个人,从游廊角门出来。婆子们带了文官等进去见过贾母,只垂手站着。贾母笑道:你等要唱什么?怎么连脸都不抹?文官笑道:自从叶大师给太太姑娘们都设计了戏子头,如今我们这班真正唱戏的,倒不知该什么打扮,才能入叶大师的眼了。
(十八)
(高鄂版):黛玉又气喘吁吁道:妹妹,我这里并没亲人。我的身子是干净的,你好歹叫他们送我回去。
紫鹃垂泪道:姑娘的话儿虽这么说,可现如今叶大师设计的大观园,出嫁的没出嫁的都统一是个贴片子头,窗帘布衣服,满府也看不出大姑娘小媳妇的区别,回到家亲戚看了,到哪里去说干不干净,清不清白的?
叶大师听了,不禁气起来,对紫鹃道:糊涂的东西!经我设计的林姑娘和宝姑娘,从小到大,不是穿青的就是穿白的,难道还不够“青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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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楼2008/07/06
(十九)
兴儿对尤氏姐妹道:今儿的红楼不比原著,个个都有变化的,可别认错了。如今我们二姑娘的浑名是‘二辣子’,又俏又精,穿得又红又香,无人不爱的。三姑娘的诨名是‘白骨精’,年纪没多大一身素缟,老气横秋,还带着股妖气。四姑娘如今不冷口冷心,倒是成天含冤带悲的,诨号“赛窦娥”,和老版的二姨受屈那会儿不差什么。
尤氏姐妹忙问:这三位姑娘怎么如此变化的?
兴儿拍手笑道:这话说起来还要怪叶大师,本来三位姑娘俱是一样的装束,经叶大师设计后,独二姑娘头上五枚铜钱,三姑娘和四姑娘都只得三枚贴头,竟连袭人也不如了。所以二姑娘有了依靠,顿时性格大变,精神头也足了,花色也新鲜了,减肥也成功了,太上感应也不读了,性格也不懦弱了。倒是三姑娘和四姑娘,因不得大师待见,反晦暗得多。最惨还是四姑娘,本来也有五片贴头的,不知怎的后来就变成三片子了,真真是冤过窦娥,所以冤到最后,竟看开了出家呢。
(二十)
凤姐又哭骂贾蓉:出去请大哥哥来。我对面问他,儿子刚是个五品龙禁尉,官服补子居然弄了个二品,这个礼我竟不知道。我问问,也好学着日后教导子侄的。
贾蓉只跪着磕头,说:这事原不与父母相干,都是某设计大师一时吃了屎,调唆我穿的。我父亲也并不知道。婶子若闹起来,不光儿子是个死,全族都不能幸免。只求婶子责罚儿子,儿子谨领。这官司还求婶子料理,儿子竟不能干这大事。
(二十一)
凤姐儿滚到尤氏怀里,嚎天动地,大放悲声,只说:给你兄弟娶亲我不恼。为什么使尤二姐着大红?咱们只过去见了老太太,太太和众族人,大家公议了,你妹妹这通身的气派是正妻的身份,我既不贤良,又不容丈夫重婚,只给我一纸休书,我即刻就走。
说了又哭,哭了又骂,把尤氏搓揉得面团一般,只骂叶大师:遭天杀的,作的好事!你当你的丫鬟控,愿意给袭人大红就给她大红,偏要把我妹妹也打扮得通红一片,这样打扮也就罢了,便留个平儿,二姐之下,袭人之上,偏就又舍不得设计红了,我就说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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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楼2008/07/06
(二十二)
贾妃问:宝玉为何不进见?
贾母乃启:外男不敢擅入,恐吓着贵人。
元妃命快引进来。小太监出去引宝玉进来,先行国礼毕,元妃命他进前,但见得宝玉穿得哦啰斯国的套娃一般,却是被叶大师妆扮得:
面若端午之月,色如秋残之草, 腮若刀裁,眉如八字,面如痨病,目若无神。虽笑时而若哭。
元妃乃携手拦于怀内,又抚其头颈大悲恸道:比先前竟瘦了好些……一语未终,泪如雨下。
贾母恐元妃伤心,忙劝慰道:他外头弱,里面阳光。
王夫人也劝道:大师说了,他大了以后,“将会充满活力与娇气,兼备健康的体魄。”
(二十三)
凤姐儿对刘姥姥笑道:你们闲了常看那唱戏的皇上妃子,再看看咱家这位皇妃如何?刘姥姥笑道:别哄我了,谁家妃子竟跑出这样子来?那脸上抹的不是妆,竟是个猴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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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楼2008/07/06
作者:瀚海银沙 回复日期:2008-7-3 14:31:48
刘姥姥间满堂俱是素服荆钗之人,倒有些不大敢认,因悄问凤姐。凤姐道:“这原是咱们家的姑娘们。”刘姥姥笑道:“姑奶奶哄我呢。小姐们哪里跑出这个装扮来了?若都是这样,我们庄稼人赛庙会,也不请戏班子了,都请小姐们去罢了。”凤姐道:“真是小姐们,我再不哄你。”刘姥姥诧异:“真是小姐们?姑奶奶领着我细瞧瞧。”因觑着眼细打量了一番:“长得倒也有些小姐们的气派,只是如何做这种打扮?”
凤姐笑道:“你不知道,这里新来了一个叶大湿,专好做这种牛心古怪的东西。倒也不难,只把那家里多余没地方的搁的钱拿出些来,锞子一概不要,单要铜钱,按人头发放了。将黑线拿来裹住同钱,拿头油一炸,再把那多年不用的窗纱、地毯、被面拿来,要戴头上的俱都剪成零碎边角,混在一处,单拿鸡蛋清煨干,将花露油一收,再拿桂花油一拌。铜钱自搁到太阳底下晒干,那边角却需卷成西洋点心上头装点的花儿一般,也搁到太阳底下。到用时,取来淘澄了两三天的刨花水往头上一粘便是了。”刘姥姥听了,念佛不迭道:“阿弥陀佛,倒要十几吊钱七八瓶油来配它,且都是多年不用没底搁的,怪道好好的姑娘们,都给弄出一头的铜臭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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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楼2008/07/06
作者:在西安遇见 回复日期:2008-7-3 16:17:06
大观园铜钱案 庭审记实
凤姐儿坐在小院子的台阶上,命那丫头子跪了,喝命平儿:“叫两个二门上的小厮来,拿绳子鞭子,把那眼睛里没主子的小蹄子打烂了! "那小丫头子已经唬的魂飞魄散,哭着只管碰头求饶。凤姐儿问道:“我又不是鬼,你见了我, 不规规矩矩地回话,怎么倒往前跑?"小丫头子哭道:“我原没看见奶奶来。我又记挂着房里无人,所以跑了。”凤姐儿道:“房里既没人,谁叫你来的?你便没看见我,我和平儿在后头扯着脖子叫了你十来声,越叫越跑。离的又不远,你聋了不成?你还和我强嘴! "说着便扬手一掌打在脸上,打的那小丫头一栽,这边脸上又一下,登时小丫头子两腮紫胀起来。平儿忙劝:“奶奶仔细手疼。”凤姐便说:“你再打着问他,这满园子的铜钱装是哪儿来的。他再不说,把嘴撕烂了他的!"那小丫头子先还强嘴,后来听见凤姐儿要烧了红烙铁来烙嘴,方哭道:“叶大师在家里,打发我来这里瞧着奶奶的,若见奶奶散了,先叫我送信儿去的。不承望奶奶这会子就来了。”凤姐儿见话中有文章,"叫你瞧着我作什么?难道怕我抢了他的铜钱不成? 必有别的原故,快告诉我,我从此以后疼你。你若不细说,立刻拿刀子来割你的肉。”说着,回头向头上拔下一根簪子来,向那丫头嘴上乱戳,唬的那丫头一行躲,一行哭求道:“我告诉奶奶,可别说我说的。”平儿一旁劝,一面催他,叫他快说。丫头便说道:“叶大师也是才来房里的,半梦半醒的,打发人来瞧瞧奶奶,说才坐席,还得好一会才来呢。 叶大师就开了箱子,拿出了不少奇怪物事,叫我悄悄的把园子里的姑娘都叫来,说是旧衣服不时兴,要改个新样的好。叶大师叫我来瞧着奶奶,底下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平儿对宝钗道:“姑娘可曾听见一件奇事?那红雷投资方将观众骂了。”宝钗道:“这也奇了,却是为何?”
平儿咬牙道:“都是那叶锦添棉添,半路里跑出来的饿不死的野杂种,拿了个西洋奥斯卡不到十年,生出多少事端来!前些日子那投资方香油蒙了心,见了红楼梦,一时间自己以前拍的俱都不中用了。先是差胡玫去办,不想那观众说,我便是饿死,一千两银子我也不买账的。胡玫没奈何,只得罢了。不想偏被那叶锦添知道了,不知他使了什么法子,勾搭上了那李少红,竟锣鼓喧天的大办了起来。那投资方得了意,问观众说,任你怎么强,总是跳不出我的手心,这不就办起来了?不想观众说,为了这点子虚名小利,糟踏文化、辱没祖宗,也不算什么本事。投资方生气了,说观众有意和他争持,便出口辱骂。也没甚正经话,不过是找几个倒三不着两的专家,说几句写意、虚幻的话,再不就是把片子指做额妆,糊弄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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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楼2008/07/06
作者:叶迦罗 回复日期:2008-7-3 21:48:36
雨村因问:“近日都中可有新闻没有?”子兴道:“新闻可是多着。说来竟是从老先生的贵同宗家,一件小小的异事上来的。”......雨村听说,也道:“这样诗礼之家,岂有不遵教化之理?别门不知,只说这宁,荣两宅,是最礼正仪端的。”子兴叹道:“正说的是这两门呢,待我告诉你。近日也不知这两府门第怎样想来,学了人家外面洋派搞竞选,终究请了个什么李大导做了总管事,一干两府事务都交给这李婆子,孰料这李婆子最爱的是改革创新,祖宗的规矩也不理了,几辈子的老脸也不要了,先是府里上下都改了贴片子头,姑娘们大家穿起素来也不要个忌讳,爷儿们房里的丫头倒通身大红头面辉煌了,又撺掇着庵里的女师傅戴起花来。”雨村诧异道:“他家的琏二奶奶是个厉害的,竟不管事了吗?”子兴冷笑道:“快别提什么二奶奶了,正经正的奶奶平日里也是青衣素服的,琏二爷外面的二房倒穿红着艳的,她也一肚子委屈呢。”雨村沉吟,半响道:“爷们们也不管里面的事情?政老爷最是道学,岂能容得这样胡闹?”子兴拍手道:“连宫里的娘娘现如今也是贴片子头两个红眼睛了,说是府里现用的李婆子上面有人,把管头面的叶大师傅荐到上面去了,这叶大师傅拿过西洋的奖杯,朝里大人们现如今的补子都没了规矩了,谁爱那个样儿就用哪个样儿,西洋说法叫个‘超前’,都中现都乱了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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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楼2008/07/06
作者:mashimaromm 回复日期:2008-7-3 19:43:21
诸位口诛笔伐,真是君子家风。我却不然,非要狠狠地给他一下子:
那叶大师本是个心内没成算的人,素日虽闻探春的名,那是为众人没眼力没胆量罢了,那里一个姑娘家就这样起来,况且又是庶出,他敢怎么。他自恃是国际上拿过奖的,连李导演尚另眼相看,何况别个。今见探春如此,他便要趁势作脸献好,因越众向前拉起探春的衣襟,故意一掀,嘻嘻笑道:“连姑娘身上的衣裳我也设计了,果然黑是黑,白是白,堪配姑娘爽利的性子。”凤姐见他这样,忙说:“大师走罢,别疯疯颠颠的。”一语未了,只听“拍”的一声,这姓叶的脸上早着了探春一掌。探春登时大怒,指着叶大师问道:“你是什么东西,敢来设计我的衣裳!我不过看着剧组的面上,你又有年纪,叫你一声“大师”,你就狗仗人势,天天作耗,专管生事。如今越性了不得了。你打谅我是同你们姑娘那样好性儿,由着你们欺负他,给他穿那过期的窗帘布,像刘姥姥似插得一头花。就错了主意!你来设计衣裳我不恼,你不该拿我取笑。”说着,便亲自解衣卸裙,拉着凤姐儿细细的翻。又说:“省得叫这崇洋媚外、欺世盗名的奴才来给我穿得比那妙玉还难看,简直把他老丈人的脱了线的化纤马甲儿也给我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