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楼2005/11/13
中国青年报终于发话了:
《中国青年报》:
清华大学教授之女命丧公交车
“我们健康活泼的女儿就这样没了……她才13岁啊!”清华大学的晏教授呆坐在方凳上,失神地念叨着,隔壁房间传来妻子的呜咽。这是女儿小容离开他们的第15天。10月4日下午,小容在乘726路公共汽车回家的路上,与一名中年女售票员起了冲突,昏厥后被送往医院,抢救无效死亡。
公交车上起冲突
“我女儿当场就被售票员掐晕过去了。”晏教授痛苦地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晏教授一家三口逛街到新街口豁口,上了726路公交车准备回家。晏有离休证免票,妻子按规定买了两张一元的票。这时,坐在前门第一排老人座上的中年妇女转头大声指挥当班的年轻售票员,说他们是在新街口上的车,该买两元的票。年轻售票员就又撕了两张票,妻子只好委屈地掏了钱。晏教授13岁的女儿有点不服气地说:“妈,他们怎么这么不讲理呀,我们明明是在豁口上的嘛!这帮人什么玩艺儿,真不是东西。”
“那中年售票员听了这话猛站起来,一手揪紧我女儿头发,一手掐住孩子脖子,女儿顺势踢过去,但没踢着。我们吓坏了,赶紧上前拦住,哀求她别打孩子。那人毫不理会,只死掐住我女儿脖子,妻子上前怎么拉也拉不开。眼见孩子嘴唇变白,脸色发青,慢慢瘫软下去。”晏教授和妻子眼含热泪大喊救命,求司机将孩子送往医院,司机却说,你女儿打了司售人员,要先拉去总部交罚款。此时,孩子已经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了。
年轻售票员见状不妙,忙叫司机开门。“我们刚觉得有些欣慰,却听她又说:‘把他们扔下去!’等女儿被人七手八脚拖下车丢在路边时,我们已经感受不到孩子的心跳和脉搏了。”
“患者被送来的时候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接诊的二炮总医院医生称。经过电击、上呼吸机等一系列抢救措施,小容最终还是离开了这个世界。
记者采访被挡
事发后,726路公交车所属的北京巴士股份有限公司双层客运分公司迅速作出反应。党委工作部部长盛雪明在接受笔者采访时表达了对晏教授一家的歉意。她同时强调,动手者虽然是726路公交车的售票员,但她当时并不当班,而是搭车回家,因此她只是一名普通的乘客。作为她的单位领导,公司要负领导责任。
对于公交公司的这种说法,晏教授一家表示绝不能接受。他们强调,普通乘客决不会对售票问题进行干涉,那名售票员虽然当时并不当班,但却履行了当班售票员的职责。更何况孩子被掐、昏厥都是发生在车上,当班售票员和司机没有采取任何挽救孩子生命的措施,这更是不负责任。
“公司非常关心这件事:考虑到她父母年龄较大,我们在事发后专门安排他们在二炮总医院养身体,并派有工作人员24小时轮班陪同照顾老人,尽心尽力地做好善后工作。”盛雪明说。
“哪里是照顾,明明是监视!”一提起这事,小容的母亲郑女士就很愤怒。据他们说,病房门口有人,连电梯口都有人把着,多则七八个人,最少也有两三个人。有人来探望,他们便会追出去问人家是哪个单位的,是不是记者。“10月12号中央电视台《今日说法》的记者扛着机器来采访,在一楼电梯口就被拦了回去。”小容的姨妈说。
寻访证人被威胁
事发第6天时,警方虽然已刑拘了打人售票员和当班司售人员,但仍然没有同车人可作证,办案人员建议家属一起帮助寻找。孩子的姨妈和姑妈当天上午便来到事发的上车地点新街口豁口举牌寻找目击证人。
两个小时过去了,证人没有出现,但路过百姓的善意询问让他们看到了希望。下午3时再赶过去,马路对面却多了几个来回转悠的人。“他们是公交公司的人,我见过!”小容姨妈很肯定,“而且刚才有记者想在对面给我们拍照,也被拦住了。”
一下午的寻找仍然没有结果。两人一回到病房,老两口便惊慌失措地迎了上来,“你们没事吧?!明天再别去啦!”就在一个小时前,双层客运分公司的总经理龚绍清和副经理许凯双双来病房“探望”二老。“他们很严肃地叫我们两位妹妹快别出去了,如果再出去,不敢保证司机家属会不会去打他们呢!”
小容姨妈想起来心里就直哆嗦,“我姐姐、姐夫被吓得呀,身上抖得像筛糠一样,无论如何也不叫我们再出去了。他们说,女儿遇了害,不能再没了两个妹妹……”她停了停,倔强地说:“就是拼死也要为侄女讨回公道!”
黄昏将近,一家人默默围坐着,桌上摊着小容六年级时的作文《20年后的我》,稚嫩的笔迹无忧地诉说自己的梦想,“20年后我是一个律师……”晏教授不忍读下去,转头点燃一支烟,苦苦地吸了一大口,“现在尸检报告还没有出来,我们全家都在等待,度日如年啊。但是我们相信政府,坚信公安机关一定会给我们一个公正的答复。”
本报北京10月21日电
作者:实习生 张静雅
第3楼2005/11/13
以下是转载 阅后十分愤怒。特转贴过来。
事件回放:
10月4日下午清华大学教授女儿在726路公交车上被乘务人员掐住窒息而亡。在医院抢救16个小时之后,宣布无力回天。
可恶的公交痼疾:
提起北京公交,周围的人10个有9个都会气不打一处来。公交司机开车横冲直撞,到站不到站就让乘客上下车,而售票员大喉咙大嗓子地叱喝、像提防小偷一样的车上查票、到站查票。每个有过公交经历的想来都非常熟悉。
终于在国庆这个佳节,公交的脓疮一并被捅破出来。一家老实人遭遇了凶恶的售票员、冷漠的司机,亲生的女儿居然被活活掐死。
且不论是否逃票,即便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受过良好教育的一对教授和女儿逃了2块钱的车票。又至于遭来杀身之祸吗?
乘务员在第一次未能掐住孩子之后,再次扑向孩子,扯头发,再卡脖子,行为和举止与疯子无异。
而面对瘫软的孩子,司机居然冷漠地要继续开车,熟视无睹孩子父母的哭泣和哀求,还要继续拉到总站罚款。
再到后来3个乘务人员合谋将3人扔到半路,都没到任何一个站点,就在路边扔下,急匆匆地扬长而去,车轮子几乎要压过失去知觉的孩子的小腿。
这些人还有人性吗?还是人吗?
好戏还在后面。说完了车上我们天天见的乘务人员,再来看看他们的高层吧。
在孩子离开人世间后,面对一对精神上几乎要崩溃的老人。公交的活动和做法更是让人难以想象。
首先:公交高层将两位老人和来陪护的从外地赶来的亲属很周到地“照顾”起来。
对于所有去医院探望的人员都密切注视,在病房外24小时派人监视,一开始每天居然有7,8个人在门口晃荡,公交的经理可以随时推门进入病房“嘘寒问暖”,丝毫不顾两位老人感情上身体上能不能接受。
每位从病房出来的人员都被“询问”是什么身份,是学生还是记者,如果是学生,那么请不要打扰两位老师的休息,如果是记者,“请过来这边谈谈”。
当两位亲属上街寻找目击证人的时候,公交的总经理居然气急败坏地跑到病房内对两位还在打点滴的老人说“让你们的妹妹不要再上街了!保不准司机的家人会打她们!”这是关切还是恐吓?
其次:忙着游走和施加压力给北京甚至是中央的各大媒体。始作俑者新京报的那篇文章,在记者采访公交的人以求报道平衡之后,公交高层竟然直接带着人冲到报社施加压力。
在公交的压力之下,原本要报道此事的北京晚报拒绝登载,其他的都市报纸也都在观望当中。最后连一个消息都没有发布。
当媒体前往现场和医院拍照、摄像的时候,公交在病房外站岗的人索性直接阻拦,甚至冲到报社和报社主编发狠。
公交的乘务人员还有经理的面目在这样一个非常令人震惊的事件中被暴露地淋漓尽致。
再次:当父母发现孩子的病历上写的父母陈述与当初送孩子入院紧急抢救时自己所叙述的内容严重不符、这位医生在接受报道时的陈述和写在病历上的内容相悖离之后,再去找这位医生的时候,却被告知在抢救完孩子之后不久就去休假了,不知道下落。
医院值班的医务人员给孩子亲人抛下一句,这边还有谁敢给你们作证?他们谁敢出庭给你们作证?
可气的媒体:
与公交人员在车上理直气壮地掐死孩子,冷漠弃之路旁扬长而去,事发后公交的经理们软硬兼施的流氓形象相对应的是,我们的媒体突然地沉默了下来。
在公交高层的游走之下,除了新京报顶住压力发出第一篇报道之后,我们北京一向关注社会新闻的各类媒体都没有吭声。
在公交的游走和压力面前,一向以舆论监督为己任的媒体集体丧失话语权。
与西方国家记者的无冕之王、新闻媒体被利益集团垄断和操控不同,我们社会主义国家的新闻媒体记者对社会的文明和进步、对人民的疾苦,肩负着更为深厚的责任。
责任2字是民众对这一职业的信任,新闻媒体除了要根据客观事实报道,让老百姓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外,还要发挥舆论监督的功能。
而在这一公交上发生的悲剧面前,我们的媒体一没有如实、及时、客观地报道,二没有进行负责任的舆论监督。
新闻的事实发生之后,不及时报道,而去观望其他媒体的态度,再定夺自己的媒体是否要跟进,这种明则保身的态度让人鄙视。
在遇到利益集团施加压力之后就退缩,就胆怯,这种懦弱让人愤怒。
媒体集体沉默事件在非典时期给我们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
媒体集体沉默将丧失的不仅仅是事实,而是对新闻事业神圣尊严的亵渎,是媒体良心的麻木,是对社会公器这一使命的践踏。
第4楼2005/11/13
http://www3.blog.163.com/article/-E5Xu-dSsVaO.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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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收到太太的电话, 说有位清华老教授的女儿在公交车上被售票 员活活掐死, 有可能是晏教授.我一下子就慌了,赶快上网去查, 心中暗暗祈祷, 千万不要是他们. 他们实在太善良了. 这种 事情不该发生在善良的人身上.
1990年, 我从武汉考入清 华大学就读. 通过父亲的朋友的关系认识了晏教授夫妇. 于是便 偶尔能去他们家打打牙祭. 晏老师和郑阿姨当时膝下无子, 年龄 有五六十来岁.也许是因为无儿女在身边, 特别欢迎学生们去他们 家作客. 他们平时不拘小节, 穿着非常不讲究. 尤其是晏老师 , 一年上头都是一身灰色的衣服, 头发也不加梳理. 晏老师一 生在清华从事教研工作, 处于退休返聘. 他在物理系有一个很大 的光学实验室, 还带着好几个研究生. 他们住在清华西南小区, 房子并不大. 室内布置相当简陋, 家具也是十几年不变. 前几 年我回北京, 顺便看望两老, 家里仍然是十几年前的电视放在客 厅里我熟悉的角落. 晏老师不喜言辞, 喜欢坐在一边听别人海阔 天空. 郑老师比较外向, 待人非常热情. 他们的小孩”毛毛” 大概在91年生, 十分顽皮可爱, 给晏老师家里增添了不少乐趣 和欢乐.
我有次和郑阿姨聊天, 说毛毛以后说不定会成为一 位女科学家. 郑阿姨的回答却出乎我的意料. 她说, 只要她能 顺利成长, 平平安安地渡过一生就好了. 我当时有些不解. 哪 位父母不望子成龙, 望女成凤? 为什么郑阿姨对子女要求这么低 呢? 答案在几个月后我才从别人那儿领悟过来. 原来晏老师和郑 阿姨曾经有个非常漂亮聪明的女儿, 可她却在上高中时不幸夭折了 . 两老悲痛之下, 好不容易有了第二个女儿. 只希望能够省吃 俭用把她顺利抚养成人. 可哪里知道, 竟然连这个愿望都没能实 现!
我自从大学毕业离开北京后, 就较少见到晏老师一家. 但每次回北京, 都会去看望他们. 北京的面貌年年更新, 但教 授的家却和十几年前我刚上清华时没什么变化. 晏老师自从退休后 就淡于名利, 但仍热衷于普及青少年科技知识. 他几年前, 还 创建了个科普实验室, 把很多物理知识用实验的形式生动地展示给 大家. 北京市有好多所中学还专门组织学生到清华来参观. 因此 , 晏老师还得到了国家颁奖呢.
我上次见到教授一家是在20 01年.毛毛已经从满地乱爬的婴儿变成了有点腼腆的小学生, 甚 至还能说一些非常地道的英语句子了. 虽然晏老师家里的摆设没有 什么变化,仍住在住了十几年的学校公寓里,但看得出他们一家很满 足,也很幸福.的确, 晏老师和郑老师早已是桃李满天下, 又有 一个可爱的女儿, 住在宁静的清华园里, 生活是恬淡而温馨的… …
从网上看到了晏老师近乎绝望的求助信,我几乎不敢相信这一 切.几十年默默耕耘,清贫如洗的教授,女儿如此惨逝,也只能凭借 网络希望得到正义的伸张!
犹豫了许久,我才鼓起勇气,拨通了 与郑老师的电话.郑老师和晏老师仍病倒在医院里.一听说是我,郑 老师就哭了, 说:”我们好倒霉呀, 毛毛她……”, 我也不禁 热泪盈眶,不忍在提起那让人心痛,痛得发颤的事. 说:”我已经 在网上看见了……”
由于公交公司的人实际上限制了他们与外界 的接触,只要有记者来访,就会被他们事先支开.或许随着时间的推 移,没有更多的消息,人们就会渐渐淡忘哪个不幸的教授之家,那位 美丽而不幸夭折的花季少女.毕竟,他们只是和你我一样,是坐公交 车的一员……
挂了电话,我的耳边仍回响着郑老师的哭泣:” 帮帮我,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