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市
第3楼2007/0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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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是腐败损失。
按照国情专家胡鞍钢的估计,腐败给中国造成的经济损失,平均每年在9875亿元到12570亿元之间,相当于GDP的13.2% 到16.8% ,腐败的增长速度的确超过了中国经济的增长速度。据经济学家的研究,改革开放以来,权力的资本化、货币化经历了五个阶段:
第一阶段,是农村实行联产承包土地时,有20亿人民币的集体财产落入集体干部手中。
第二个阶段是商业资本阶段,80年代初期的发财和腐败途径,来自国内商业、外贸和旅游。大致估计起来,20年内我国国内商品零售总额将近20万亿元人民币,在批发零售环节有10% 的提成落入私人手中,就有2 万亿元人民币的财富转移。外贸总额18万亿元人民币,也有2 万元亿人民币的财富转移。加上旅游等部分,在商业资本的形成过程中,由国家垄断形成的贸易渠道转换为私人所掌握,大约有5 万亿财富转移。
第三个阶段是以生产资料双轨制为标志的生产资本阶段,腐败加剧到直接依靠审批权获得个人好处的程度;90年代初期每年正式的双轨价差是700 亿元人民币;5 年3500亿元。有10% 大约350 亿元的财富转移。
第四个阶段是1992年以后的金融资本阶段,从原始股票的流失,上市额度的分配,股票证券市场的操纵到房地产泡沫经济,保险业,基金业,产权交易与重新界定,计划利率与黑市利率长期并存,贷款权力的使用,每一个金融创新都伴随着极大的利益再分配,动辄数亿数十亿元,非商品层次可比,甚至发展到地方以司法权利保护本地债权人。大量的借款不还,以国家信用为担保利用金融手段暴富,正是权力资本发展到金融资本阶段的必然产物,估计财富转移不下于10万亿元人民币。其他种种以权谋私,如执法部门乱罚款乱收费、领导圈子里亲戚、秘书、司机损公肥私等则无法统计在内。
总之,在中国改革转型期20年中,权力资本形成给少数人带来的好处,不下于30万亿元人民币。这些,还没有把大量的挥霍浪费、失职渎职造成的巨额损失算进去。据内部权威部门几年前的调查,全国200万县、团、处级或以上中、高级现职、离退休干部及其家属,拥有全民70%以上的财富;在全国股市证券市场中的6万亿元,其中干部及其家属占了45000亿元;在50000名持有2000万元以上的股票证券人士中,干部及其家属占了4300多名,近十分之一。
第五个阶段,是权力资本的国际化,即加入WTO 以后。
这里可以随便举几个例子:戚火贵,早已伏法的海南巨贪,风云一时的东方市原市委书记,受贿187.6万,还和妻子符荣英共同拥有不明财产1100多万,这些非法财产居然相当于当时东方市全市一年财政收入的六分之一!成克杰张一张嘴,就弄了几千万;王保森贪污、挥霍公款达数亿元!深圳市沙头角镇原镇委书记张嗣胜不无把握地说:“一年不弄个三五十万就白混了!”,真是小巫见大巫!近年来,贪官污吏捞足了钱开始往国外转移,已经形成了相当规模。从1996年下半年至2000年的四年半,资金、资产外流达到9000亿至12000亿元人民币,其中65-70%是流入到驻境外中资高层、在境外和国外干部家属及国内干部家属在境外、国外的帐户中。在香港、澳门特区的13000多名内地党政军离退休中级以上干部及其家属,在当地拥有资产值达6000亿港元以上,其中90%或以上的资产来源是非合法或在合法正常交易中非法占有的。
隐性经济问题专家黄苇町透露:中国大陆每年通过地下钱庄洗出去的黑钱至少高达2000亿元人民币,其中黑社会性质的有700亿元人民币,腐败分子外逃的达300亿元,另外1000亿虽属洗钱性质,但不全是黑钱。经济专家樊纲认为,2000年中国资本外逃已达480亿美元,超过了当年外商对华投资的407亿美元。尽管如此,海外人士仍然认为这个数字太保守。因为资金通过香港进入美国、加拿大等国易如反掌。“中国有个海南岛,六个厅长往外跑;三个市长坐大牢,两个处长卖情报”,说的都是近年的事情。赖昌星已不必说, 中国第三富豪仰融挟款10亿大逃亡,原温州市副市长、浙江省建设厅副厅长杨秀珠就在美国购买了多处房产坐收房租。中国两年间到澳门赌场豪赌的就有数十名高级别官员或国企领导,他们所输钱额少则几百万,多则上亿,原沈阳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马向东一伙就是这样。贪官的海外圈子正在成形、成疮,许多有钱的中国人,在海外不仅有豪华别墅,开车也很讲派头:奔驰、宝马、林肯。看看那些漂亮的豪宅,有的价值百万、数百万美元,许多人一次性出手,现金交易,使那些只能靠30年贷款,甚至要付出一辈子心血的美国邻居都看傻了眼。以至于国家不得不开展追逃、禁赌、收缴护照、控制领导干部出国的非常措施。
四是不合理的制度环境。目前中国的税收繁多而且严重不公。近年来, 国家税收年年上新台阶, 2万亿到3万亿只不过二年时间, 可喜可忧? 而且减税的步子总是没有增税的步子大而快。国家拿得多了,民众自然就得到的少了。挣不了几个钱的小商小贩负担着说不清的这税那费,而真正挣了大钱的又总是偷漏税,比如富得流油的这款、那星、房地产商们缴了多少税?
不知是哪一个要求进步的经济学家率先提出“改革就是减负”,接着就被一些主事者在指驴为马之中,“减负”被扩大化地利用了。教改,老百姓掏钱;医改,老百姓掏钱;房改,老百姓掏钱。教育、医疗、住房,这在上世纪中叶,被联合国大会通过的《世界人权宣言》里所规定的人的基本权利,居然都被宣布为要国民自己解决。在中国特色的社会里,产生了新的三座大山,牢牢地压在中国老百姓的头上,吞噬着老百姓的财富。结果老百姓是上不起学、看不起病、买不起房,日子过得挺难!而一些应该市场化的行业却始终保持着垄断地位,侵害着人民群众的利益。
买官卖官现象屡禁不止。干部是上面提拔的,想当干部就要跑步“钱”进!所以每年用于跑官的钱不是个小数目。这些钱从哪里来呢?当然是公款消费或搜刮民脂民膏。一个干部提拔了,付出了很高的成本,怎么办?有权不用,过期作废,赶紧用权力从老百姓身上弄回来。提拔的干部越多,干部换的越勤,老百姓的负担就越重。现在只要办事,就得花钱,请客送礼,这样一来就构成了一个腐败链—食物链,老百姓办事要给基层干部送,基层干部办事要给中层干部送,中层干部要升迁提拔必须给上层送,而且送少了或送错了起不到应有的作用。于是,财富一步步、一层层往上集中。这就是“官本位”“有权就有一切”的生动体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上演的悲剧、喜剧、闹剧。那些贪官污吏们整天花天酒地,一掷千金,给二奶、情妇的钱出手就是几十万、几百万,别墅、轿车随意送,钱从哪里来?
建国后,我国长期实行农业支援工业,农村支援城市,由此形成的工农业产品价格“剪刀差”达几千亿元。土地是农民的命根子,而农民的土地不能自主地进入市场交易,只能先给国家征用,再由国家出卖,国家征用1亩地几千、几万不等,转手就卖几万、几十万、几百万不等。据《财经时报》2004年报道,有关专家测算,中国过去10年间转让土地达1亿亩,但市场土地出让金与政府给农民补偿之差高达2万亿元人民币。这些钱到底到哪里去了?这正是农民的利益被剥夺的症结所在!
农民集资办的公路、桥梁、水利设施等等,产权都不属于农民。如果把农民投资的电力、交通、能源、通讯等等基础设施,都让农民分享产权和收益,农民也不至于这么苦、这么穷。上世纪80年代后期,国家鼓励农民办粮食加工厂,一个加工厂要投资几十万、几百万。到了90年代,国家一个文件下来,不允许农民经营粮食了,农民损失惨重!
根据陆学艺、郭书田等先生的计算,每个农民工在城里创造的价值是25000元,但每个农民工得到的平均工资只有6000—8000元。城市和发达地区每年从农民工身上得到16000元以上的剩余价值。如果进城的农民工是1亿人,那么农民每年被剥夺的就有1.6万多个亿。
公共权力被滥用。执法人员把摆摊小贩的货物掀翻在地,甚至把小贩的三轮板车扔上卡车拉走;城市建设、街道道路是拆了建,建了又拆毁,豆腐渣工程、腐败工程比比皆是;假冒伪劣产品泛滥,垄断行业——水利、电力、邮电的部门利益在损害着民众利益。国有资产被腐败分子蛀蚀得千疮百孔,私人合法所得的财产缺乏保护,社会不公在加剧。
以上归纳尽管不够全面,但可以明白个大概:是什么使我们勤劳而不富有、而不幸福了!
问题在于,如果中国人民付出如此高昂的代价,能换来国有企业和党政机关的机制改善,减少腐败发生的几率,也还好。怕就怕成本支付了,现状并没得到改善,从一些已经改制的企业、银行和行政部门来看,这种担心并非多余。如果我们依然为改革支付高昂成本,如果国企改革、银行治理以及行政体制,依然沿袭旧路不能脱胎换骨,那么,中国人民还将继续要为无效、贪渎的损耗埋单,勤劳而不富裕!
觉得这篇文章很有概括性,讲的很实际,故与大家一起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