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老西
第1楼2007/07/22
亮了复旦
62岁时,谢希德成了新中国第一位女大学校长。她的[就职演说]朴实无华:[论经验和威望,我不能同前任校长陈望道教授和苏步青教授相比,但作为一个共产党员,我有决心在有限的任期内,依靠集体的力量,完成党组织交给的任务……]
在每次校长会义上,她也是不喜欢绕圈子,总是长话短说。她情愿带领一班人马到基层去办公,花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签署一大摞的文件和报告,她还喜欢和老师们一起乘坐[巨龙]班车来上班,那样,她可以听到各种各样的议论,还经常有[高见]产生。
学生人都喜欢这位平易近人、和蔼可亲的老太太,女大学生更愿意向她吐露心中的苦闷。她主持的[校长信箱]开通一个月就收到60多封来信,每一封信谢希德都亲笔批阅,转给有关部门时要求必须一周内反馈处理意见。
在谢希德担任校长的5年里,复旦的气氛活跃和严谨治学一样地出名。每到周五,许多学术讲座和兴趣小组便在校园的各个角落展开活动。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亮着五颜六色灯光的学生活动中心,它们在谢希德的完全支持下创办的。因此,在它的招牌下面,是一个不起眼的、被复旦人念了千百遍的名——谢希德。
谢希德以她个人独特的魅力将[复旦]这个名字推向世界,让更多的人知道这所[东方的哈佛]。
1985年复旦建校80周年大庆时,美国总统里根特意发来了贺电,他怀念起他在相辉堂的演讲。他甚至清晰地记得,礼堂舞台中央的讲坛上,镶嵌着篆文和英文交织而成的粉红色的[复旦]图案。对面的墙上是中英文的[中美两国人民之间的友谊万岁]!
在有限的任期里,学校到国外进行学术活动的教师多达600多人次。复旦大学打破了综合大学只有文理科的格局,变为一所拥有人文科学、社会科学、自然科学、技术科学和管理科学的综合性大学。
这个时期,谢希德的生活中依然摆脱不了疾病、思念和痛苦。
惟一的儿子1981年就去了美国读书,只有趁每年参加美国物理学会的[三月会议]的机会探望一番。而她自己,仍然必须每周不间断地进行化疗和放疗,还要坚持吃中药。仅管这样较好地控制了癌症的发展,但是她的两条腿的长短差距越来越明显,走路时已经遮掩不住一瘸一拐了。
更糟糕的是,1987年丈夫曹天钦原有的头椎病加重,一时下肢瘫痪,上肢麻木,话也说不清了。作为妻子,她依然必须在政务缠身、频繁的学术和外事活动之余尽一份义务。
不管工作多忙,只要人在上海,谢希德每天总要挤出时间去华东医院陪伴丈夫。在曹天钦住院的早期,她亲自给他点菜,安排一天的食谱。她每天还要扳丈夫的手臂,帮助他活动关节,疏通血脉。甚至,她还以一个女人特有的细心,经常为他更换床头柜上的小花。
这样的时候,还有谁会想到她是一位花甲之年的癌症病人呢?恐怕连她自己也忘了。
搏斗生命
1988年,一直以学者和长者形象出现在人们面前的谢希德又一次挑战自我,她从政了,当选为上海市政协主席。
人们看到的谢希德,是在政协委员会议上主持会议、细心听取意见,是正埋头批阅各方面的群众来信,是深入基层到宝钢、到民航上海机场、到英雄孟丽昭的床前,是在报纸上阐述培养文科人才要有超前意识等观点。她还在全市范围内开展评选[现代好丈夫]的活动,为的是树立奋发向上、敢作敢为的新时代男子汉形象。
在人们的面前,谢希德是精神抖擞的。作为为数不多的女性高层领导,她经常穿着套裙、穿着花衬衫的形象总能引起人们的注意。各种社会活动需要她的出席。
可是,12月12日谢希德再次住进医院时,癌细胞已经明白无误地扩散了。3月4日,一生和病魔作斗争的谢希德终于没能扼住死神之手,离开了人世。
医生曾责怪她,不该忘了自己是个病人。可是她一点没后悔,毕竟生命之花绚烂过了,虽然绽放的过程是那么地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