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发表：给研究生留条活路【转自王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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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5/17

私聊

论文写作和投稿

王铮

　　前几天碰到一场师生对话，因为那个研究生一稿两投了。下面是师与生的对
话：

　　师：为什么你除了我指定的《××××》外，你还投《××××××》？
　　生：因为《××××》难，人又不熟悉，我怕他们不用，投两个保险，我们
有的同学投了5个哩！
　　师：好的你不学？不用的话，我们再投新的。你这是一稿两投！
　　生：再投新的我怕来不及发表，我们毕业要求每个人至少发表两篇文章，现
在文章审稿至少要一年。
　　师：两篇文章你难道还完成不了，你不是在《××研究》已经发表过一篇吗？
　　生：最近研究生院规定，博士生发表承认的期刊有41个，我发表的那个期刊
不算。
　　师：《××研究》不是水平很高的吗？同行专家非常推崇。
　　生：可是它过于数学化，许多人看不懂，加上是上海办的，没有“学报”这
个头衔，引用率不高，不在这41个中。

　　于是王铮让自己学生找来了中国科学院研究生院管理学院规定有效的41个期
刊目录，自己再算一笔帐，突然发现研究生作为个总体，根本不能完成这个论文
发表量。

　　2004年，在管理方面全国有58个一级学科博士点，以××××大学某知名教
授为例，一人带20多个博士生，我们从少了算，平均每个博导带10个博士生，一
个一级学科博士点如果有10个博导（这是是一个非常保守的估计），那么估计每
个博士点有博士生100人，全国就有5800个博士生。

　　我们研究生院指定博士生发表承认的期刊有41个，假定每个期刊发表15篇，
以管理科学学报为例，每年发6期，每年发表的文章数量是90篇，90×41=3690篇。

　　按全国绝大多数研究生院现行规定，博士生要毕业需要发表文章2篇，那么
平均每年需要发表文章5800×2/3=3900篇，超过了指定期刊的全年发表量。但是
每种期刊不只发表一级学科博士点的研究生的文章，我们这里没有算二级学科博
士点博士生的发文章的数量，还没有计入硕士研究生。假设期刊1/2发表博士研
究生论文，可发表1850篇文章，如果5800个研究生中有1/5文章在国外发表（中
国的管理科学由于“英语墙”的问题，除运筹学外其他专业难于作到），这样可
发表1850＋5800×1/5=3030篇，这样大约有一般研究生不能按期毕业。这个结果
与2005年南开大学、上海交通大学有一半的博士研究生不能毕业符合。现在中国
科学院研究生院等又提出每个研究生必须发表3篇核心刊物文章，这样期刊缺口
就更大了，中国的现实期刊制度表明，这种标准完全达不到。

　　在这种很脱离实际的制度下，研究生们整天为期刊论文投稿发愁，老实一点
的学生，一稿两投，三投，在研究生期间就学习了学术“腐败”。聪明的一点的
学生，开始拉关系，走后门。你会发现，在一个学术会议上，最受研究生欢迎的
不是院士、不是杰出学者，而是编辑。我有一次在某地参加一个会议，闭幕式时
说好来讲话的院长不来了，打听一下，原来院长陪着某编辑部主任到风景区“考
察”去了，我还由此获得个机会在会上露个脸，风光，风光。可是我心里不是滋
味。院长可以动用公共资源去巴结编辑，研究生怎么办？所以研究生学会送礼、
拍马屁、拉关系。真是综合人才素质教育。一些“核心刊物”抓住了研究生这个
心理，已经演变成“黑心刊物”，收取高额版面费，在经济上严重加大了研究生
和导师负担。

　　为什么要学校要规定学生必须发表论文才能毕业呢？调查了一下，由于扩招
研究生，研究生就业十分困难，因此许多研究生在读期间就到企业去“兼职”，
以便将来好就业，企业也利用兼职大量掠取研究生的“剩余价值”。上海的报纸
就曾经赞扬某个教育系就有二个学生介绍自己每周兼职6天。学校为了留住学生
学习就规定了这个任务性论文数目，没有这个任务，学生就可能不学习。难道学
生毕业论文不可以度量吗？现在的确不可以，因为我们中国人讲和和气气，答辩
会谁愿意玉导师与学生闹翻反呢？论文评审人如果不给别人论文通过，通常是得
罪一个单位，所以学校只有这招了。再说学校这样做还带来个好处是学校论文数
量增加，所以要学校放弃“学生必须发表论文才能毕业”的规定是不可行的。

　　针对这种情况，我呼吁各研究生院或者把有效论文的期刊门槛降下了，或者
把论文质量降下来，让研究生有条活路。哪个好一些呢？第一个。因为第二个方
法使得某些期刊得到某种霸主地位，固步自封，不利于学术竞争，其实所谓“文
献计量学”的结果有多少可靠呢？

　　研究生院：在发表论文问题上，让研究生有条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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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的呼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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