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雨燕双飞
第1楼2010/02/23
2 我国的学术氛围妨碍创新型人才的培养
钱先生已经指出了这一点,本人在此细分一下。
(1)我国教育在学科上设置限制,力图培育“专门人才”,但最终是没有人才。中学那会儿,学校实行文理分科,并招收“文体生”,成果很显著:文理科的学生在自己的科目上优于对方,文体生的专门学科优于文理生。然而他们的兴趣和专长真的就是中学时所选的学科么?选择某一学科的学生真的不需要其他学科的知识吗?所以,真正的结果是,作为学生的我们在综合素质方面永远的下降了,我们的思想也被禁锢了。举一个小例子,达·芬奇(此人是位全才,名字前就不冠以某某家了)几乎精通各门类科学和艺术,他精通化学所以能够配制出合适的油墨,他精通解剖学和数学,创作画作《维特鲁威人》时,将黄金分割应用在人体绘画中。还有一个行内的例子,上世纪末,美国人约翰、芬恩和日本人田中耕一分别用电喷雾技术和基质辅助激光解析电离法对生物大分子的结构进行鉴定,这些技术成为现代质谱法中重要的组成部分,现在售价超过100万人民币的LC-MS的核心技术就是它们。本人推测这些技术涉及到生物化学、光学、电子学、机械学等多方面学科,我国出不了这种人才不足为奇。
(2)学术资金分配不合理甚至不公平。实际上,我国投入教育行业的资金大半流入高校了,而我们学生又是自费的,所以教授们的资金是充足的。然而资金的分配涉及到资历、人脉等多项因素,却很少考虑“产出”,学历、水平以及创新性较高的年轻教师往往得到很少资金,结果是花了冤枉钱,却没办成什么事儿。另外,科研资金在科学和技术两方面的分配不合理。科学通常是理论性的,想要实现为生产力需要较长时间,另外伪科学能够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欺骗大家而不被发现,某位科学工作者如果拿出一些假的东西作为成果,不容易被拆穿;技术则不同,一项技术诞生之日就要派上用场,很快转化为生产力,而且一项不成熟甚至假的技术能很快就被拆穿。举个小例子,托勒密提出的“地心说”流行两千年,直到哥白尼和布鲁诺拿出新的证据证明了它的谬误,可见伪科学蒙蔽日久,但如果“神舟飞船”船体材料的发明者随便拿点儿塑料骗人,那么“神舟”发射之日就是谎言揭穿之时。所以,科研资金不应过多地投入到科学理论研究中,技术研究也很需要它。
(3)行政人员执掌教育大权而非学者。本人以为,科研工作者最宝贵的东西不是他所掌握的知识而是独立思考的精神,因为知识在别的地方也能查到,但独立思考的精神却是上帝对某位学者的独特眷顾。当学者不再掌握教育和科研的领导权,他可能没有办法自由表达自己的意愿,他还要抽出精力去处理自己并不擅长的“关系网”。而行政人员在科学方面的缺失会使科研资源的分配更加不合理,更不用说对官僚风气的助长了。
3 我们的科研工作者缺乏对科学原理的了解。
读历史时我曾发现一个现象:我国古代就出现了很多精巧的发明创造,然而多数却消失在历史长河中了,如果仅仅是因为遭遇战争短暂消失还可以理解,然而它们是永远的消失了。原因很简单:这些发明创造源于发明者的经验,并未上升到理论,后继者只会依样画葫芦,如果原件消失了,这项发明也消失了。本人以为,科学研究和科学认知过程应该是成体系的,研究者应能从中找出一般规律,以便作出合理的预见并指导实践。不仅古人搞研究不求甚解,我们现在的许多科研人员也犯这种毛病。拿分析领域来举例吧(这一块我比较熟悉),我曾参阅大量国内有关SPE、HPLC分析方法的文献,多数研究者喜欢以单因素来优化条件,比如从多款SPE中找出一个最适合的、在众多pH值条件下找出一个最优值诸如此类,得出最优结果后,他往往不能说明为什么这个条件会适合,他也无法提供一些有助于别人的信息,究其原因,研究者对这些研究的原理和基础知识不了解。更有甚者,直接照搬外国人的研究方法,我说这句话也是有依据的,我曾致电8位药典方法编写者询问使用的色谱柱的规格,其中的3位老师告诉我,请查阅美国药典,我是按其方法操作的。对此我很无语,但我还是要说,也许外国人已经早我们一步,把多数研究都进行完了,但是我们模仿别人时也应该了解人家是怎么做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