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果
第1楼2011/08/21
肇事明知故犯,处理旷日持久?监管惩处力度都有待加强
如果说加强技术保障更多着眼于善后,那么对污染行为的惩处是否“给力”则直接关系能否刹住目前频发的环境事件之风。
国家环保总局曾调查显示,自2005年松花江特大污染事件以来,我国平均每两三天便发生一起与水有关的污染事故。而据监察部统计,近几年全国每年水污染事故都在1700起以上。
事实上,我国对于重金属污染、水污染的法规建设尽管未够完善,也并非无章可循。除了《水污染防治法》,我国早在1996年就有“污水综合排放标准”,对各种重金属污水的排放进行规范。国家也规定,危险废物在企业内贮存不能超过一年。2005年,国家发改委和当时的国家环保总局更联合下发《铬渣污染综合整治方案》,提到“我国铬盐行业污染严重,生产技术落后”“在2010年底之前,所有堆存铬渣实现无害化处置,彻底消除铬渣对环境的威胁。”
实际情况事与愿违。当地环保部门坦承,他们获悉铬渣堆放的时间已经长达近20年。期间也有多次督促其整改。但从媒体曝光的情况看,整改收效甚微。类似的困惑同样出现在诸如康菲漏油、紫金矿业废水致污等事件中,企业并非不知道这些污染物流出对环境造成的巨大影响,然而事件的后续处理却扰攘多日,惩处力度是否足够也一直广受质疑。
“事发已经三个多月,为什么对此次严重污染事件的处理只停留在刑拘两名司机上。”而在铬渣事件中,人们开始追问的是对涉事企业的调查,和对失职、渎职监管人员的问责,虽然当地政府官员一再承诺将严惩不贷,至发稿时却仍没有任何实质消息。
紫金矿业瞒报污染事故隐瞒了38天,康菲漏油事件两个月未有处理结果……对比多起污染事件,检察官杨涛曾发表评论指出,这里面都遵循同一个链条:长期污染—事发—急救瞒报—媒体揭露—政府通报—追究责任—澄清无污染或清除—部委调查……
对此,广东省社科院环境经济与政策研究中心王丽娟助理研究员表示,我国环境成本长期被低估,也反映在我国出口的一些产品价值偏低,偷排污染后的违法成本大大低于其治理成本,这就造成企业宁愿被罚款也要偷排。而污染被曝光后,如果仅仅依靠政府的行政处罚,由于技术手段限制、污染企业和地方政府往往存在利益联系等原因,罚款数额就会缩水,难以起到惩戒作用。
中国法学会理事,暨南大学法学院教授李伯桥认为,污染处置中重行政处罚,轻民事赔偿的现象还很常见。前者往往因为数额有限,震慑力量不足,后者则往往涉及到索赔的受害者较为弱势,举证能力弱而维权艰难。此外,对于土壤、生态的修复,国内目前既没有法律也没有成熟的第三方评估机构,难以开展。国内的公益诉讼仅局限在刑事案件,而因为污染环境被追究刑事责任的更是少之又少。
乐果
第2楼2011/08/21
如何防止上游污染下游不知情?除了数据共享,还需信息联动
从本报记者了解的情况看,此次铬渣倾倒事件,广东环保部门也是在媒体曝光并经网络热炒之后,才着手联系当地政府并启动应急预案。“云南方面此前一直没有跟我们反馈过相关情况,我们看到交接面水质没有问题,也不好干预。”
曲靖官方介绍,从4月份开始,不法运输商就把铬渣倾倒。到6月12日的时候,山羊死亡已令事件在当地被揭开。这两个月的时间,当地的环保部门并没有注意到。接下来从6月12日羊死之后,一直到8月12日媒体开始报道,真相才渐渐大白于天下。
“有的时候谣言传得比较快,为什么不能让更正确的信息更快地发出呢?”面对央视著名主持人白岩松的提问,曲靖市委宣传部部长何华解释,一个是倾倒的很多地点都很隐蔽,没有引起村民的警觉。
“上游的城市往往建在本地的靠近下游的地方,这样排出的污染物就容易流到下游去。”广东省人大代表、知名律师朱烈玉表示。在“君住珠江头,我住珠江尾,共饮一江水”的情况下,污染已经不再是自扫门前雪的事情,上下游应该建立监测共享,联动应急的合作机制。而央视白岩松也提出,我国西到东低,江河全都是从内陆流向东部、南部沿海的,“如果一些重污染的行业都挪到西部,会不会将来有一天它又会以水为载体,重新流回到东部呢?”
专家们呼吁,从宏观上来看,在饮用水水源地和大江大河的上游地区,要慎重布局重污染型企业,以免对中下游地区的用水造成威胁;要建立区域性“污染补偿机制”,例如加大下游对上游生态保护的经济补偿,确保上游地区加强环境保护的积极性。
具体到环境事故发生后,省环保厅相关负责人介绍,目前珠江流域各个省份就会启动环境应急预案。珠江上游的广西、贵州也向我们反馈数据,三地正在联动交换数据。监测显示水质是安全的。“我们也将铬指标一月一测,提高到每日一测。”
然而,专家也表示,监测数据共享固然必要,信息联动却仍相对不足。如果上游的污染已波及到下游的时候,下游靠水质检测才发现已经为时已晚了。
目前在广州、深圳等一些地方已经统一成立水务局,协调统一处理以往多部门分管的水资源事件。朱烈玉等专家也表示,是否在流域范围内也参照这个做法,建立一个下游能够对上游排放有所监管或约束的机制?
但这从目前的体制上看,似乎仅是一个美好的设想。事实上,在水污染的治理中,历来有“环保不下河、水利不上岸”的说法,而环保部门并非垂直管理,水利部门既有国家水利部到各大江河流域委员会的垂直监管,也有按行政区域划分的水利地方管理部门,监管范围两者存在交叉,又不完全重合的情况,九龙治水下如何统筹资源,发挥最大合力,仍考验着监管者的智慧。
老兵
第8楼2011/08/21
珠江正源的南盘江确有不少污染源,除了铬渣是最近才捅出来的,其实砷污染一致是困扰该流域的老大难,其间时不时还有过挥发酚、总磷和氨氮等污染物超标,出事是迟早的事,早该下猛药了。
不过对于污染还是应该实事求是,2000多人的村庄8年有11名村民因癌死亡,不能归罪于铬渣的污染,这个比例高不高需要疾控中心来说话。同属该市的宣威来宾虎头村上世纪70年代的肺癌的死亡率曾高达6.5%,该村现有村民4938人,近几年来每年的肺癌死亡人数仍在10到20人之间。虽已低于上世纪70年代的6.5%,但依然高出我国目前0.04%的水平,而因肺癌死亡的基本是30到40岁左右的中年人,调查下来的原因主要是生活燃煤所致,而并非是企业污染所致。所以兴隆村民患癌死亡的原因需要进行流行病学的调查。